「謝謝你,但是我不會答應。」
阿蘭如此說著,喝了一口酒。
「為甚麼,如果訂下契約,實現你想突破封印的願望,用上我的靈魂能量的話,你就會得到自由,不用在綁在這座村子裡。」
「第一點,我對你沒有那種連結,我對你沒有感情。」
我無法反駁。
「阿努比斯對他而言,你是無法取代的存在,所以你只要心裡充滿一點點感念跟悸動就可以完成契約的羈絆。但是你跟荷馬努力嘗試的那麼久,即便你們彼此這般渴求對方,兩個人都想要契約達成,卻依舊無法達成條件。」
「原來,你也知道,荷馬跟我……」
「你想知道為甚麼沒辦法訂下契約嗎?即便你憐憫荷馬,想給予他力量,他也渴求力量,但是……」
「但是什麼……」
「您們之間又有甚麼連結了?難不成在第二天見面相識就可以接受別人跟你的命運跟靈魂相容與共嗎?這也太快了吧,你們是不是把靈魂契約看得太便利太膚淺了。身為千年惡魔的我都不禁想要教訓你們了,立下契約要兩方做出多少準備跟多少累積,才能真正地完成一個長久的契約跟關係。」
「可是阿努比斯跟我,一見面就能簽下契約,那這樣……」
「那只是阿努比斯一廂情願把自己賠進去,用上神格跟神力才能這樣搞,這個契約下去到了最後,阿努比斯會喪失多少東西呢?還有你根本只是跟阿努比斯玩玩而已,根本不了解整個機制要怎麼完成諸神試煉跟目標而已,一個浪費自己的靈魂能量,一個揮霍自己神力,兩個人靈魂意識最後一定是消散在天地之間。」
「你為甚麼會了解那麼多,那你為甚麼知道那麼多還被困在這裡!」
「因為我遺忘了太多關鍵的東西,但是唯一記得都是瑣碎的資訊,即便沒遺忘,我已經失去神力跟魔力無法逃脫分印。即便我有神力跟魔力,我的血肉也在這裡繁衍了。我看見我轉生的肉體死亡後,重新轉生變回孩童,看見我的愛人懷念著我死去,看著我的子女逐漸衰老,我的後人繼續在此地繁衍。每次轉生,我都不能跟他們相認,因為我不想這樣扭曲他們的人生跟衝擊著他們的認知,他們只要愚知地平淡幸福活在這偏遠的村莊就行了,遠離這個世界中心的紛擾跟禍端。不需要了解這個世界是有多麼虛無飄渺皆具沒有意義。兩百年了,村子裡的人大多都是我的後人跟親戚,我將嘗試將過去村裡每個人都記住,他們怎麼出生,怎麼長大,怎麼死去。對我而言那才是我真正想要擁有的知識跟記憶,我已經離不開這個村莊了,我愛著他們,我愛著這些殺死我的英雄末裔,我必須守衛著這些惡魔跟英雄的後代。」
「那你知道,他們死後靈魂就會散去,他們相信的永世來生,都不存在嗎?你有對他們說嗎?」
「所以,我才要進我全力記住他們,永遠的記住他們。」
我們沉默,彼此都喝了一口酒。
「我已經忘記,在數千年前埃及帝國謳歌我的榮耀跟大能,我已經忘記當初所羅門王是如何招喚我的神形跟渴求。我記不清楚,那些招喚我出來的巫師巫女,有些哭求我的智慧去拯救他人,有些人要求我該如何殺死他們的仇敵跟想辦法報復這世上的不正義。我已經忘記該亞歷山大褐犬的決戰,我向他咀咒,我洩漏天機告訴他人生的結局。我忘記我想要跟他交易訂下契約來換取生機,但是因為何種理由他拒絕了。數千年過去了,我應該已經看盡人生的短暫,以及生命中無論是許多高尚還是醜陋的面容。但是能短短安慰我的,也只是困在這個小村莊的四段人生,如此渺小,沒有激情跟學問,只是單純地活著。」
我依舊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靜靜著聽著阿蘭說出自己的故事,默默地喝著酸澀的酒。
「當魔狼剛開始出現時,我以為我的能力他們不足以懼,直到我發現我已經衰弱成這樣,然而我發現這裡的結界封印因為魔獸再度襲來卻也變得更加衰弱。如果魔獸能夠一直持續進攻這個村子,封印就會被破壞,我也就自由了。」
「所以你……」
「我漠視魔狼的進攻,一次又一次,假裝整備防守,但是明明知道魔狼要進村突襲就沒有先發制人反擊人,想看看是否又會讓封印更加衰弱。然後,我的妻子賈桂琳受到了魔狼的攻擊,她當上誘餌衝上前吸引魔狼的攻擊,讓我的女兒跟兒子有空檔可以逃跑。」
「我很遺憾……」
「我的孩子們從那時變得十分內疚,因為他們認為自己應該要保護母親,而不是被母親保護下,丟下她逃跑。而我們最後在村外發現了賈桂琳被咬食分裂的軀體,我帶著她回來。」
「我,殺了她。身為村長沒有好好保護村人,身為全知全能的惡魔,我故意讓狼進攻村內並且漠視著破壞。身為神明,我沒有真切保護到需要保護的虔誠善人們。」
「你對自己太苛責了,你的能力不能阻止這件事情發生,這是個意外。」
「封印越來越微弱,只要魔獸能夠摧毀遺跡,我就能脫離封印掌握。我無法靠自身破壞那座遺跡,而我多次想要煽動村裡的人在那邊重新改建跟破壞。他們總說要紀念亞歷山大甚至還在上面蓋了阿努比斯神殿,甚至想仔細保護遺留的建築。但是魔獸如果大舉入侵的話,村民的死傷一定會十分慘重,所以我們建了大規模圍牆,保護著村人。不能再有人死去了,不能再讓人死去了。然後,我不知道該向誰祈禱,向神祈禱嗎?向惡魔祈禱嗎?祈禱魔狼不要再來攻擊,祈禱自己總有一天恢復能力能保護村民,祈禱封印被破壞能夠帶著他們離開……」
阿蘭看起來喝醉了,深深陷入自責跟自語,在我面前露出羞愧跟悔恨的神情,一杯一杯接連著喝。我想要制止他,但是我沒做。
因為,我有什麼資格阻止他,好不容易魔狼被討伐,一切充滿希望,難題看似都解決了,但是,他仍舊悔恨著自己的決定跟無力。
操作命運的神祉,玩弄人生的惡魔,主宰生死的魔獸。
卻被凡人遺忘,被英雄禁錮,然後面對無常的挑戰。
是諷刺嗎?是命運嗎?或許是人與神本質根本極其相近。
人發念出信仰形成了神,神何嘗不是喜怒哀樂圍繞著人。
阿蘭最後跟我說,想要請荷馬帶我跟阿努比斯去西部省會,藍獅城。
購買好給村內過冬的糧食請那邊的人運回來。
要我們帶著荷馬離開這個村子吧,是時候要讓荷馬面對自己的挑戰了。
藍獅城是先前太子 萊昂 獅嚎統管的城市,是一個難得由犬科獸人跟貓科獸人共處的大城市。荷馬過去是太子的老師,但是半年前太子就被擄走了,而現在真實的情況是如何,可能要親自前往才知道了。
原來,荷馬是太子的老師,那荷馬不就是太傅的地位了嗎?
那怎麼不向西部省會他們請求支援討伐魔獸呢?
可是眼前的阿蘭已經喝醉了神智有點不清,最後跟我提到今天晚上村來要開宴會的事情,就倒在桌上呼呼睡著了。
我走出工房,此時天邊泛起黃色的光芒,即將迎接暮色的時光。
村內其他內正在忙著宴會擺設跟菜餚,好不熱鬧。
只有我一個人獨自曬著海邊的霞光,走在通往小神殿的上坡路上。
有點孤寂,但是卻很安心的感覺。
「阿比,我來了。」
我打開神殿的門,看見阿努比斯一個人閉著眼睛在西曬的房間裡站著。
他走向我,輕輕地抱著我,低著頭我著我的頭髮。
「對不起……」他輕輕地在我耳邊說。
「沒有什麼事情好對不起我的啊。」
「總是讓你覺得,我對你太強迫,太壓迫了……」
「沒關係啦………」
「明明說好要好好愛你,但我又跟祭司發生關係……」
「沒關係,因為你是神,這是你的責任,你需要更多的神力。」
「我沒有好好保護你,讓你受到那麼多傷害……」
「這是我的冒險,我的試煉,你不應該那麼努力保護我。」
「我………」
「不要擔心,一切都會沒問題的。」
我們輕輕地擁抱,我看著阿努比斯的尾巴也在輕輕搖著。
阿蘭說,我們兩人遲早會互相毀滅,會是在我們相愛之前還是之後?
也許吧,到那時候再說吧。現在先擁抱吧。
阿努比斯拿起火把,走進小坡下的山洞,走進來才發現裡面是一座坑道,坑道裡滿是分岔各個小房間,裡面只剩下看似用石砌的書櫃,書籍應該都被荷馬拿回自己小屋收藏了吧。我們繼續沿著坑道深處走處,陰涼的隧道裏面卻沒有濕氣,這裡的藏書才不會受潮腐爛吧。
是魔法的運用嗎?還是古代建造技術實在太高明?
走到最後最深處,發現裡面有座廣場,也是用石砌出來的魔法陣。有各式各樣的石碑跟銘文,即便我已經能讀這裡的文字,但是這裡大多是使用魔法文字跟刻印迴路寫下的,對我而言是完全陌生的語言。
「這些文字是讓有足夠魔法實力的人,能對這遺跡造成影響改變的人才能讀取的。所以一般人或是魔法力不夠的人是完全看不懂的。」阿努比斯舉著火把仔細看這碑上文字說著。
「這些文字你看得懂嗎?」
「不行,我已經喪失神明泰半的實力,這些文字我現在無法解讀。」
「阿蘭說這是以前亞歷山大封印他的地方,他原本是埃及太陽神,所羅門72柱惡魔阿蒙,你認識他嗎?」
「在過去,他是十分崇高的神明,但是現在,我卻無法想像他變成如廝,甚至到了一起討伐巨狼時,若非覺察他想要運展都殘存神力的波動來戰鬥,否則我也無法認得出他來。」
「如果你失去信眾的信仰,也會變得跟他一樣嗎?」
「多多少少,但是阿蒙他還被這個結界封印困在這裡,無法逃脫。」
「他說,如果魔狼破壞這裡的話,他就會自由了,但是他選擇保護村人,選擇抵抗魔狼。他還提到,魔狼就是由太子擄走的魔法師指派來監視此地,更或者他的目的就是想要進攻破壞這裡的。」
「所以,我們最後還是必須跟背後的陰謀家魔法師交手,要把太子救回來,聽起來就滿符合諸神試煉的標準。」阿努比斯一邊思考一邊說著。
「阿蘭說,要我們跟荷馬一起走,荷馬以前是太子的老師,要先去藍獅城收集完情報後,再看看該怎麼做,他跟荷馬會準備好交通工具。」
「下一站,就是藍獅城啊。」
他微微地笑了,摸著我的頭。
我問他,是否要一起去廣場,參加宴會呢?
他表示,全村的人都會參加,今晚是難得不用害怕魔獸的夜晚。
我們倆從坑道走出,沿著坡道走進廣場,此時已經天暗了村內點起的火炬,看見約莫十張圓桌跟擺佈在旁的椅子,而桌上上已經放滿各式的菜餚,主要以蔬菜新鮮漁獲跟貝類,滿桌各有一隻完整的雞。在這個世界主要的肉食來源還是以魚介類跟禽鳥為主,但是肉類來源得來十分不易且珍貴,也只有在招待貴客跟慶典時才會準備。
大家等待著我們入座,當我們坐好,看起來已經醉醺醺的村長阿蘭宣布慶典開始,恭請阿努比斯發言,阿努比斯發表簡短的祝福跟感謝後,大家一同舉杯,將杯子裡的麥酒飲盡。然後宴會就開始了。
我看到廣場中間的巨狼頭已經用顏料跟五彩繽紛的裝飾放在一抬轎子裡,據說晚一點要拿去海邊,燒給眾神都做獻祭。
不知道是吃太多難吃的醫院伙食,還是這個世界調味符合我的口味,我大口大口將眼前的菜餚吃光,海鮮多以水煮或清蒸簡單方式料理,可以吃到新鮮肥美的原味。而烤雞也做著多汁柔軟,這不知不覺之中,就已經把半隻雞吃完了。對比我吃的杯盤狼藉,阿努比斯正在優雅的進食著。他說,這些人懷抱著感恩的菜餚,身為神就必須心懷感恩地享用。
而一名祭祀的犬少女身穿純白色連身套裝,提著酒壺來到我們桌子,一群小孩子尾隨著她也一起跟過來。她的身材曼妙,但是眼神卻向阿蘭一樣剛毅。
她向我介紹,她是阿蘭最小的女兒,朵莉。她為我們倒酒,是深紅色的酒,是這裡自釀的葡萄酒。她羞澀地看著阿努比斯,她甚至不敢直視他的雙眼,卻一旁仔細觀察,注目著阿努比斯的一舉一動。
她說著,原先在村外靠近森林的地方,這裡有開墾整地來種植葡萄來進行釀酒,可是魔獸出現後,他們就沒到哪裡去了,庫存的酒也漸漸稀少了。今天她們去探勘過去的林地,發現葡萄們還在那邊健康的生長,說不定今年葡萄收成雖然可能會比較少,但是釀得酒滋味應該會更加特別,也格外有紀念意義。
然後獸人小孩一直圍繞在我們身旁,對我們感到好奇,向我東問西問的,不看阿努比斯都笑笑的回答小孩,並且都一一給予他們祝福。而朵莉便在旁邊一一介紹孩子們,並且開心地站在阿努比斯旁。
這些孩子都是家人因為魔狼入侵而往生的孤兒,而現在由村內一同撫養而主要由祭祀人員負責,朵莉便是平常看顧跟教育這群孩子的人。
而有一個紅茶色的犬獸人男孩,跑到我面前,想要親眼看看傳說中的勇者是長甚麼樣子。
「所以異世界是長甚麼樣子呢?」他問著,他的名字叫奧德賽,今年五歲。
這個名字是荷馬取的,在這個世界裡,奧德賽是從西方渡海而來的英雄,沿著大陸從北到南最後航向了東方。
「我來自的是一個很幸福便利的世界,但是也充滿了煩惱,仇恨跟戰爭。」
「那怎麼要成為勇者呢?當上勇者之後要幹嘛呢?」
「只要跟神祈求每個世界不要壞滅的人都可以當上勇者,當上勇者之後就要拯救世界。」
奧德賽說,他以後要當上航海家,雖然父母都遭受到魔獸攻擊而死了,但是村內的村人都非常的照顧他們,而荷馬跟朵莉主要負責他們的教育,當然其他大人也非常願意教育他們有關捕魚跟航海有關的知識,可惜現在海上有魔獸沒辦法出海到更遠的地方。他領受了阿努比斯的祝福後,他知道未來他的夢想終究有一天會實現。魔獸會消失,世界又會恢復和平。
我摸了摸他的頭,說他可能會遠比我更加偉大,要變成一個偉大的大人喔。
接下來,有許多人上前來敬酒,拿出麥酒、葡萄酒跟用根莖釀造的濁酒,到了最後我也只好就不斷不斷接杯喝著。而今天好像有許多妙齡女子穿著祭祀用的白色連身裝,甚至有多幾名年輕男子穿著白色祭祀短褲,**著上半身。
為什麼這群人一直圍在阿努比斯身旁,簇擁著他,阿比只是一旁笑笑得,不好意思地與他們交談,因此我覺得有點尷尬,就悄悄離開位子。
我跑去問依舊很沮喪一旁喝悶酒的阿蘭,問發生怎麼事?
「今天是慶典啊,所以如果晚上要舉辦神之儀,那就必須先穿上祭祀用的袍,代表今天他們的性愛都是獻給神明的,所以如果年輕男男女女想要胡搞瞎搞的話,今晚是最光明正大也不會被指責的。」
「這樣啊,那如果因為今天懷孕了話,該怎麼辦呢?」
「那就一定要生下了啊,如果因為今天懷孕而生的孩子會被喻為神之子,如果不生下來的話,神就會認為信徒不接受神的賞賜。」
「所以,那他們都要開阿比做嗎?」
「我想是吧,誰不想跟神做愛,連朵莉都變成這樣了,明明就只是個小神,居然我的小女兒還巴望著跟他上床,真實在是太可恥了!」
於是,阿蘭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自怨自艾,一個人喝酒醉到趴下睡著了。
荷馬從後頭把我叫住,說要不要一起去看燒巨狼頭的獻祭。
他身上酒氣也很重,可是他說我也一樣。在我們狂飲作樂之時,巨狼頭已經從廣場搬到港口沙灘,阿努比斯依舊被身穿白衣的男男女女包圍住,看起來他們也要起身前往某處,好像就直接前往集會所。
走到夜晚的沙灘,風很涼快,數十把火炬在搖搖晃晃閃爍,他們將燃油到在巨狼的毛皮上,拿著火把引燃底上的薪柴。熊熊火焰開始吞噬裝飾華麗的巨狼頭。
火舌快速猛烈的竄出,黑色的煙往著星空直衝上升,呈現一股不諧和的氛圍,村人開始擊鼓唱歌,圍著獻祭火焰開始繞著圈跳舞起來。
歌裡唱著: 夜裡的黑神不要驚恐,我們將你的僕人安葬。
月神跟紅神請聽著我們歌唱,讓我們一同舞蹈。
無論黃神跟藍神繼續捉弄跟嘲笑,
森林的樹神跟海裡的龍神也只是沉默,
犬神還在嚎叫,貓神仍在睡覺。
明天日神跟象神依舊會起床,
祖靈跟愛人啊,請你們在天上化作星星看著,
我們總有一天會團聚,而白神永遠不會來到來。
我靠在荷馬的懷抱中,他的體溫很暖。
他寬大的手掌蓋在我肩上,抱著我一同隨著歌曲左右搖曳。
「這首歌好美。」我說著。
「但是,太難得有時間,跟有機會能夠唱了。」
沒有人注意到我們,我們在舞蹈跟火光的外圍,依偎著。
「可以吻我嗎?」我問著荷馬。
荷馬將他碩大的舌頭,沒入我的嘴頰。
現在的阿努比斯,在幹嘛呢?
我只想到羞澀的朵莉,現在應該被**的阿努比斯抱著吧。
「可以去你的房間嗎?」
「好,阿威。」
荷馬拉著我的手,蹣跚的走過街道,我覺得我現在意識跟腳步都非常飄移跟蹣跚。
一進房門之後,我們彼此立刻粗魯被對方的衣物脫掉。
擁抱,接吻,讓酒精發揮它的作用。
最後還記得的是,我躺在書堆裡的床上,旁邊是剛點上的油燈,燈影幢幢。
荷馬用舌頭舔著我的臉,宛如狗與人親暱的互動。
接下用舌頭侵入我的口腔,再來舔舐著我的下巴,脖子,胸口,乳首。
肚臍,鼠蹊,直至海底輪。
我閉起雙眼,心中只想著。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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